邹自景市长关于亭子湖、白龙湖发展生态渔业的讲话（摘要）

2017年12月22日、28日，邹自景市长先后深入昭化区亭子湖库区、青川县作了发展生态渔业的政策宣讲；2018年1月5日，在“两湖”库区涉及的五县区市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座谈会上，再次就发展“两湖”生态渔业作了重要讲话。现将邹自景市长在这三次会议上的讲话，摘要整理如下，请各相关县区、市级各相关部门认真传达学习，抓好贯彻落实。

第一，为什么要发展生态渔业？市委、市政府发展“两湖”生态渔业的决策是在实践中逐步探索形成的。2008年“5.12”地震以后，为了解决亭子湖、白龙湖库区移民的生计问题，给移民找一条致富渠道，开始发展网箱养殖。网箱养殖带来了两个问题，一是严重的水体污染，白龙湖水质下降到Ⅲ类，影响周边群众饮用水安全，影响群众身体健康。个别区域水质下降到IV类、V类，发黑发臭。三堆镇有位老人讲，喝了那个水，全家人都“发体”，只能往山上爬100多米提山泉水吃。二是库区群众受益很少，真正承包网箱养殖的绝大部分是外地人，本地群众并不多。2016年又出现筏台筏钓，也带来两个问题，一个还是影响水质，人在钓筏上吃喝拉撒产生的生活垃圾都直接排入湖区；另一个是安全问题，2016年处置白龙湖沉船事件，我在现场住了8天，认真了解了钓筏的情况，非常担忧。因此市委、市政府下定决心，在2014年、2015年投入资金1亿多元坚决取缔了网箱养殖，2016年又拆除违规钓筏。同时，在沿湖乡镇新改建污水处理厂（站）28座，改扩建垃圾处理场（站）700余座，对5万多农户实施了“一建三改”。通过综合治理，目前白龙湖水质稳定保持在I类标准，亭子湖水质保持在Ⅱ类以上。

当然，不能为了保护环境就不发展，所有的保护都是为了人，不能脱离人的需求。网箱和钓筏取缔后，市委、市政府反复思考，发展什么产业才能既保护环境，又能给库区发展带来效益。我们对发展生态渔业谋划了很长时间，相关部门到很多地方进行了考察。2015年下半年，我带队到陕西安康的瀛湖去考察，瀛湖的库容量与白龙湖差不多，是南水北调供北京的水源地，发展生态渔业的同时水质保护得很好。考察回来后经过反复论证，市委、市政府决定在“两湖”发展生态渔业。为什么搞生态渔业，因为通过自然生态的方式养殖出来的鱼品质好，通过有机认证，鱼的价格更高效益更好。

近几年一直有“两湖”库区的移民信访，反映最多的问题是补偿标准低。移民政策是国家政策，不只是针对“两湖”，是全国性的政策。这些年政策也在不断调整完善，但是不能溯及既往。发展生态渔业的初衷，除了保护环境，更重要的就是为了库区群众、为了库区产业发展。“两湖”库区的移民群众为国家重点工程建设作出了贡献、作出了牺牲，失去了肥田沃土，少部分人甚至完全失去土地。库区群众作出了奉献，市委、市政府也一直关心库区发展，但广元是集中连片贫困地区，财政资金十分紧张，只有开辟新的渠道，找钱的来路，这就是发展生态渔业。目的就是在落实兑现国家既有政策的基础上，想办法新开辟一块财源来支持库区发展、改善库区移民的生产生活条件。

第二，生态渔业怎么发展才能让群众受益最大？群众受益最大，主要指两个方面：一是保证大多数人的利益，也就是受益的面要大；另一个是尽可能把群众利益最大化，让群众尽可能多地获得利益。生态渔业发展模式有很多种，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政府放任不管，自然生长，这也叫生态渔业。以前，“两湖”有持证船只432艘，无证船只700艘，有1400多名群众直接依靠“两湖”生活，占全部移民总数不到2%，大部分移民群众不能从中受益。所以这种方式不可取。第二种方式是引进业主发展，政府收取一定的租金和承包费，但金额十分有限，大部分收益依然是被业主拿走。仅靠收取的租金和承包费来支持“两湖”这么大范围区域的发展和建设，无疑是杯水车薪，也无法防止养殖企业往湖里面投饲料、药物、肥料，难以解决污染问题。所以这种方式也不可取。第三种方式就是分县区经营，这种方式最大的问题是不能形成规模效应和品牌效应，而且县区之间容易产生矛盾和纠纷。因此，市委、市政府决定成立国有渔业公司实行统一经营，这是最好的选择。首先，保证了受益面的最大化。渔业公司的盈利除去经营管理成本，全部用于库区和移民群众，市、县区财政一分不用。渔业公司在生产经营过程中，需要聘用职工和大量的护渔捕鱼人员，都优先从移民群众中考虑，为广大移民群众提供就业机会。其次，保证了群众利益的最大化。这种方式有利于把“两湖”有机鱼的品牌做大做强，给库区和移民群众带来更高的经济效益。安康瀛湖的生态鱼卖到韩国、香港，单价达到80多元，浙江千岛湖、河南信阳南湾湖的生态鱼终端销售价格达到一二百元，比普通养殖、分散养殖的效益高很多。一家一户、分散养殖不可能达到这种规模和品牌效益，而且由于无法控制和保证品质，有机品牌是很难保住的。通过估算，“两湖”生态渔业一年的收益可达到几千万，坚持把这些收益逐年投入到库区的发展上，广大移民群众的生活就会越来越好。因此，广大库区移民群众要积极支持生态渔业的发展，如果大家不支持，生态渔业发展不起来，受损失的还是大家。

第三，关于生态渔业的经营模式。第一是统一经营。由国有渔业公司—嘉桓渔业公司实行“六个统一”，统一注册“两湖有机鱼”品牌，统一投放鱼苗、统一管理、统一护渔、统一捕鱼、统一品牌创建和营销。第二是利益回馈。渔业公司除去正常的经费开支后的所有盈利全部用于库区和移民群众，主要用于库区的产业发展和困难移民救助。这里不包括基础设施建设，因为道路、码头建设是政府应当的支出责任，即使不发展生态渔业，政府也要修路、建码头。股份的分配原则上市上占25%、县区占75%，县区再按移民数量、水面大小来划分股份。市县分配的利润分别建立库区发展专项资金。市上的库区发展资金主要用于库区移民发展特色产业、旅游标准化建设奖补和污水、垃圾处理设施运营、补贴等等，以及跨县区的基础设施建设、特殊困难移民群体和移民村，总的原则是全部用于支持库区发展和移民群众。县区库区发展专项资金20%用于库区移民生活困难救助，30%用于库区移民发展产业的小额信贷贴息，50%用于移民村发展集体经济。这是初步建议，还将广泛征求意见。市上为什么要留25%再分配一次？就是考虑到将来有一些特殊困难的村和群体，以及跨县区、跨区域发展的需要，比如跨县区的就业补贴等。原则上一个完整的捕鱼期分配一次，初步考虑在每年的5月前实行收益分配。没有考虑每年直接把钱平均分到每个人头上，因为那样地话问题会很多，会导致新的矛盾。第三是公开运作。在公司治理结构上，每个县区派驻两名移民监事，代表移民全程参与渔业公司的决策讨论、公司运行，全程全面监督。实行全过程财务公开，渔业公司所有账目，包括经营成本、用工情况、人头开销、收益分配等相关信息，全部在政府网站、公司网站公开，还要公开到每个移民村去。每年进行审计，由10名移民监事决定第三方审计机构，对嘉桓渔业公司进行财务审计，审计报告向群众公开。各级政府要继续加大信息公开力度，扶贫移民部门要将近年来的扶贫资金使用情况进行公示公开，接受大家监督，打消大家疑虑。

第四，“两湖”生态渔业、“两湖”水面由国有经营合不合法？《宪法》第9条规定：矿藏、水流、森林、山岭、草原、荒地、滩涂等自然资源，都属于国家所有，即全民所有；由法律规定属于集体所有的森林和山岭、草原、荒地、滩涂除外。《物权法》第46条规定：矿藏、水流、海域属于国家所有。《水法》第3条规定：水资源属于国家所有。水资源的所有权由国务院代表国家行使。国务院《大中型水利水电工程建设征地补偿和移民安置条例》第43条规定：大中型水利水电工程建成后形成的水面和水库消落区土地属于国家所有。“两湖”原有自然河床和水体都属于国家所有，淹没区土地被依法征收属于国家所有。水体中的鱼从法律的概念上叫水体产生的天然孳息。《物权法》第116条规定：天然孳息，由所有权人取得。“两湖”所有权属于国家，国家所有的具体化就是地方各级人民政府所有。因此，“两湖”从河床、消落区土地，到水体、水中的鱼都属于国家所有。政府授权给嘉桓渔业公司，由公司代表政府履行管理和经营职责。公司对收益没有支配权，收益分配由市、县区政府研究决定，全部用于库区。其实，问题的要害不在经营权谁掌握，而在于收益权谁享有，最终享有收益权的是“两湖”库区的移民群众。有人认为这是“与民争利”。恰恰相反，这是为了绝大多数移民群众的共同利益。政府代表国家来经营、管理水面，确保利益最大化并全部用于移民和库区发展，这是最大限度地保证群众利益，而不是与民争利。有些群众担心把鱼捕捞走了，影响垂钓。影响会有的，但不会有多大。谁也没有本事将水库中的鱼一网打尽，况且政府对渔业公司捕鱼的数量、种类和规格都有严格的要求，捕捞的鱼都是三斤以上，还要边捕捞边补充投放鱼苗，发展垂钓受到的影响很小。垂钓追求的是一种乐趣、一种享受，发展垂钓最重要的是环境。如果把水质污染了，谁还来垂钓？所以，必须保护好水质，保护好青山绿水。另外，垂钓该不该收费？国有经营性水面要收费，一是渔业资源受到了损失，应予补偿，用于购买鱼苗继续投放；二是垂钓产生的垃圾，收集、运输、处理都要花钱，现在往往是钓鱼的人一走，就留下一片垃圾，得由乡镇政府花公共财政的钱雇人打扫、清运。但收费不能太高，不能影响垂钓经营。从2016年开始，市、县区政府对垂钓平台进行规范管理，严格禁止野钓活动，下一步要继续加大工作力度坚决取缔野钓，严格按照规划确定的范围和要求进行垂钓，严禁在固定钓台以外区域、甚至消落区垂钓，一旦发生安全事故，从村干部、乡镇干部到县级领导，都要承担相应责任，各级领导干部对此要有清醒认识。

第五，“两湖”库区下一步怎么发展？第一，生态渔业可以衍生出一条比较完整的产业链条。要鼓励沿岸群众发展鱼苗繁育，渔业公司可以优先购买。嘉桓公司建立了生态渔业院士专家工作站，与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四川农业大学都有合作，给大家提供技术支持和指导。生态渔业市场发展起来以后，农家乐、餐饮等业态也会发展起来。第二是旅游。“两湖”是旅游发展的重点区域，白龙湖本来就是国家级风景名胜区，亭子湖正在申报风景名胜区，要鼓励发展水上旅游、水上娱乐、水上体育运动和休闲观光等。第三是种植和养殖业。市委、市政府即将出台促进“两湖”库区发展的意见，就是要全方位支持“两湖”库区的发展。这几年，市、县区政府一直大力支持库区发展。2014年，我就要求市级各部门将各类项目资金向“两湖”库区倾斜。这些年库区受到的政策支持比非库区要大，今后还要一如既往地加大支持力度，库区的产业发展、移民的就业创业都要大力支持。

第六，统一思想，深入细致地做好群众工作。事业的发展、工作的推进，干部是关键。首先各级干部要统一思想，充分认识发展生态渔业的好处、意义和目的，主动深入群众认真宣讲。移民村的各支部书记首先自己要弄清楚，然后还要给群众讲清楚。市、区两级“两湖”管理局、移民、农业部门要把相关政策、所做的工作给库区群众讲清楚。要加大媒体、网络宣传力度，通过张贴资料、发放政策宣传单等方式把移民政策的落实情况、发展生态渔业的各种好处、收益分配基本方案全面告知库区群众。宣传生态渔业要多讲共同利益，多讲大多数人的利益。移民群众要理性合法表达诉求，这中间有少数人是别有用心的，出发点不是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没有站在客观公正的立场。个别人的行为是非法的，要予以打击。要进一步畅通库区群众利益诉求表达渠道，各相关县区和部门要定期听取群众的意见，尤其是在收益分配等关键事情上要广泛听取意见。库区群众要遵守法律法规，不能私自捕鱼盗渔，盗渔达到一定数量就是违法犯罪行为，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